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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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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約八點半的時候,睡夢中的沙輕舞被齊飛的電話吵醒,迷迷糊糊的接起,待聽清電話那頭內容後,猛地驚醒。

“你說什麽?逮住紀德了?”

還真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逮住這個會滑的泥鰍!

電話那頭的齊飛藏身於一顆大樹下,緊盯住剛上車的紀德,萬般肯定:“千真萬確!我剛從S市飛過來,說來紀德家裏撞撞運,恰好碰到那廝出門,我打車跟上,微信裏開位置共享給你,你抓緊跟上!”

沙輕舞瞬間打了雞血,匆急地換衣服,將相機帶一扯往脖子上一掛,頭都沒梳便匆匆忙忙的出門了。

梵悅公館在北京城的地理位置絕對得天獨厚,趕往齊飛目前位置最多十分鐘,本以為是手到擒來,可沙輕舞沒有預料到八點半的北京城簡直是讓人望穿秋水。

她又忍不住的把頭拉成長頸鹿,朝著那慘不忍睹的車屁股瞟了眼後問司機:“師傅,這條路一般多久能通呢?二十分鐘都過去了,咋一點動靜也沒有呢?”

計程車司機悠閑悠閑地降下車窗,瞅了眼就近的路牌,意味深長地:“姑娘,這條路平時十來分鐘就能通,但今天啊,特殊!”

一聽這話,沙輕舞瞬間急了,將一個腦袋扒拉到隔欄上,不恥下問:“為啥呢?”

“嘖!”計程車司機一臉傲嬌,將電臺聲音扭大,女主播清麗的聲音傳來,“西二環和長安街的十字路口發生交通事故,請需要途徑此路的司機繞道行駛......”

沙輕舞一個低頭,穿過車窗瞅了眼立在馬路旁藍色的路牌,上面三個大字教她欲哭無淚——西二環。

這邊畫地為牢的痛楚尚未緩解,齊飛的連環奪命扣又打了進來。

“餵。”

沙輕舞煩躁地接起電話,還沒來得及互訴衷腸就被齊飛打斷:“沙師弟,你咋掉鏈子了?是不是蹲茅坑忘帶紙,出不來了?”

沙輕舞掩臉,一副隨時***的表情:“大師兄,你快救救我!”

“說吧,是要兩個字的紙巾還是三個字的紙巾。”

沙輕舞白眼一翻:“要個屁紙巾!姑奶奶我被堵在西二環,你快派筋鬥雲來接我。”

齊飛無恥的哈哈兩聲大笑:“該!讓你走西二環,那可是北京城的萬年之堵,哪個司機那麽長眼,把你往坑裏帶?”

聽著齊飛毫不壓制的譏諷嘲笑,沙輕舞不由睨了眼身旁悠閑姿態的老司機,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,然後確定點頭:“得兒!姑奶奶我今天真是倒大黴了。”

“沒事,”齊飛安慰她,“我們也跑不快,而且,轉個彎就是長安街了,紀德那貨也準備入坑了。”

“長安街?往那個方向?”沙輕舞問。

齊飛幸災樂禍:“諾,就往你坑裏的方向。”

一聽,沙輕舞樂了,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:“那行,我這就去十字路口堵紀德去,這回我看他往哪兒跑?”

剛走到十字路口,交警便讓交通事故的肇事司機將車開到網格線上,出於記者的敏感,沙輕舞捧著相機上前瞟了眼,瞟著瞟著就瞟到站在樹底下打電話的藺晨身上了。

那日陽光有點刺眼,他一手撐在腰上,手彎處掛著件外套,另一手握著手機,講電話時候微垂著眸,旭陽在他眼眸裏折射,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是那筆直的站姿硬生生教人覺著威嚴。

沙輕舞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縮了縮脖子,貓著身子轉身就跑,奈何被一個魁梧大漢擋住去路,那人的手輕輕松松往她脖子上一探,乘她一個不留神便將她脖子上的相機給勾走了。

脖子落空,她擡頭橫瞪了眼比她足足高一個頭的大漢,不悅地:“把相機還給我!”

“你是哪家的記者?”魁梧大漢冷著臉反問她。

沙輕舞收緊眉心,伸手要去搶相機,奈何某大漢將手一舉,高度瞬間讓足足有170的沙輕舞望城莫及,就算是跳起來也未必夠得著。

她放棄強攻,迂回戰術,對著魁梧大漢攤開手掌,語氣冷了幾分:“還給我!”

魁梧大漢瞇起危險的眼睛睨了她一眼,不吃沙輕舞這套虛張聲勢,自徑從相機中取出內存卡,拇指橫在內存卡中央。

像是看出他的意圖,沙輕舞急忙阻止:“且慢!”

魁梧大漢擡眼看她,靜候下文。

她指了指魁梧大漢身後,藺晨正踱著信步從遠處走來,信口雌黃地:“那人......好像叫你。”

魁梧大漢扭頭望去,看見藺晨立馬低頭,恭敬的喊了聲:“藺先生。”

一瞧那貨狗腿的樣,沙輕舞狡黠的眼睛忽然一轉,小跑幾步到藺晨身前,也有些狗腿的喊了聲:“晨哥。”

藺晨不動聲色垂下眼簾瞥了她眼,頗有疑惑:“我出門的時候你不是還睡著?”

“有人跟我說看見紀德了,我來跟新聞。”沙輕舞答著,然後指向搶了她相機的魁梧大漢,似是告狀般,“人還沒跟到,相機就被他給順走了。”

藺晨輕瞇眼睛,看了眼魁梧大漢手裏的相機,淡音命令:“秦旗,把相機還給她。”

被喚秦旗的魁梧大漢解釋:“藺先生,她是記者。”

“我讓你,把相機還給她。”藺晨重覆了一遍,語氣微冷。

秦旗瞅了眼沙輕舞,片刻,奉上相機,微有不甘地:“抱歉。”

沙輕舞得意地勾過相機帶,然後攤開手掌:“內存卡。”

秦旗下意識打量了眼沙輕舞,然後將內存卡奉上,如果他剛剛沒有聽錯的話,藺先生說的是“我出門的時候你不是還睡著?”

如果胡超那小子昨晚的八卦不假的話,應該說的就是這個妞了。

被秦旗端詳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,沙輕舞微側了側臉,不料撞上藺晨那雙純黑泛光的眼眸,還等不及她移開,便聽見遠處齊飛的呼喚:“沙師弟!”

沙輕舞扭頭看去,眼睛立刻閃起興奮的光芒,像革命時期見到戰友一般激動:“大師兄,我在這裏!”

喊完才有所察覺,轉眸看去是秦旗一張僵硬到石化的臉,不由地,沙輕舞暗自掩臉,真TM的丟人!剛剛還威風凜凜,咋一回首就成二楞子了?

齊飛跑近,氣喘籲籲的報備:“紀德那廝又跑了!”

“跑了?”沙輕舞瞬間氣急,“你不是跟著他的嗎?”

齊飛抹了一把汗:“是啊,跟的緊著呢,可那家夥沖了紅燈就跑,我坐的是計程車,好說歹說大半天,人家師傅非要遵守交通規則,你說我能咋辦?”

“看你晚上怎麽跟駱編交代!”沙輕舞落井下石。

齊飛長嘆:“你說好端端的社長非要你來采訪紀德這個律師做什麽?”

說起這個問題,沙輕舞也納悶。雖說紀德是個公益律師,影響力和號召力非同一般,但也不至於為了他讓報社的幾大精英這般奔波勞累吧?

齊飛東張西望一陣後,賊眉鼠眼的上前,不懷好意地推了推沙輕舞,下巴往又在遠處打電話的藺晨方向一點,語氣暧昧:“瞧,那不是藺先生嗎?”

沙輕舞快速的瞟了眼,莫名心虛,低低一聲:“嗯。”

“我聽社裏的人說沙師弟和藺先生關系匪淺?”齊飛一副八卦樣。

沙輕舞瞪了他一眼,咬牙:“找死麽?”

齊飛訕笑:“哪能啊,問問,就是問問......”

沙輕舞冷哼一聲:“少臆測,不然......”她抹了抹脖子,眼睛盯著藺晨乍現寒光,“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齊飛斂下笑,渾身幾不可察地一抖,瘆得慌。

沙輕舞剛做完這個動作,那頭藺晨的電話便收了線,一擡頭就看見和齊飛擠眉弄眼的沙輕舞。他踱了幾步過來,將車鑰匙遞給秦旗,吩咐:“去梵悅把我車開來。”

沙輕舞瞟了眼停在網格線上的一輛黑色商務車,有所察覺地問藺晨:“晨哥,你的車?”

藺晨輕垂簾,看著她點了點頭,唇線緊抿,喜怒不辯。

沙輕舞“呵呵”兩聲訕笑,沒敢再搭腔。

沈默間,齊飛突然插話:“沙師弟,中午要不要請我吃個飯?”

沙輕舞扯了扯嘴角,翻白眼:“紀德跟丟了,你還想吃飯?”

“人雖然跟丟了,飯還是要吃的。”齊飛盜亦有道。

沙輕舞嘆了口氣,作罷,人跟丟她也有責任,要不是她閑的蛋疼沒事幹瞅那破車禍現場,怕是早就逮住紀德那廝了。

“行吧!”她應下,又掀了掀眼皮睨了眼藺晨,邀請說,“要不晨哥一起?”

當時,她只是覺得請齊飛不請藺晨說不過去,畢竟在人家家裏蹲著,好歹也要灑個面子啥的,雖然知道藺晨貴人事多,終歸還是拒絕的,但禮貌還是要有的。

沙輕舞當時想著不過是客氣的問一句,卻不料挖了個大坑把自己埋了。

直到秦旗摁了一聲喇叭,藺晨轉身上車後,沙輕舞依然久久不能回神。

“沙師弟,你哪裏招他惹他了?”齊飛幸災樂禍。

沙輕舞欲哭無淚:“我也想知道我哪裏招他惹他了?”

剛剛藺晨說啥?

“那就去醉仙居吧。”

貌似他是這樣說的吧?

“醉仙居啊!”齊飛得了便宜還賣乖,“那可是北京城最牛的飯店哩,我看你這個月是白幹了。”

沙輕舞心疼地摸了摸馬上就扁下去的錢包,哭喪著一張臉:“何止啊,估計下個月也要白幹了。”

所以說,人啊,還是不要假客氣,搞不好就像她一樣,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。

暗無天日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的新浪微博@宣竹7

我們,明日再見

☆、齒輪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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